《锁芳记》六 惩恶去因除恶果
by 时安
现下其实也没剩几人，以聂怀桑为首的几个曾一同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世家子弟围着江澄还在喝酒，说的大约都是惊叹他们认为会因为撩闲被含光君打死的魏无羡怎么就把含光君直接撩到手了
江澄一脸不满“分明是他蓝二追着魏无羡的！”
“江兄，你怕是喝多了吧，含光君追魏无羡？？？哈哈哈哈。”
薛洋给金光瑶打个手势示意自己不回莲花坞了，金光瑶点头，独自上前见了礼，“江宗主。”
“噢，敛芳尊。”江澄回礼
“三哥！”聂怀桑一见金光瑶便跳起来过去了
“怀桑，大哥呢？他让你这么晚还在此喝酒吗？”
“额，”聂怀桑摸摸手里的扇子，撒娇道：“好三哥，今晚让我同你一起睡吧。”
金光瑶无奈，把聂怀桑扇子抽到自己手里，轻轻点他胸脯，宠溺道：“你啊！”算是答应
“敛芳尊，我叫人领你们去休息。”
“劳烦江宗主了。”
这边聂怀桑揽着金光瑶回了房，几个世家子弟也各自散去
跟着侍从到了客房，却在门口见到了秦愫
“秦姑娘。”聂怀桑放开金光瑶，见个礼
“聂公子。”
“阿愫，你怎么来了？”金光瑶笑着问
“我……”秦愫羞涩的看一眼聂怀桑，聂怀桑很有眼力见的抚上自己的额头，“三哥，我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了，先进去歇了，你早点回来睡啊。”
说罢，聂怀桑便脚步不稳的回了房间
金光瑶和秦愫相视一笑，金光瑶牵了秦愫手往莲花坞后的大片莲池那边走
“阿愫，今日玩的开心吗？”
“不开心。”
“哦？”金光瑶看她，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什么人惹到你了？”
“是啊，这个人现在还在我面前呢。”秦愫回看他，明眸皓齿
“那还请阿愫指点一二了。”金光瑶冲秦愫拱手，表情却是放松
“瑶哥哥自己还不知吗？”秦愫嗔怪，“前几日你来信，约好在云梦相见，结果观完礼，你就不见人影了。”
二人自兰陵分离，便一直书信来往，确定了恋人关系，约定趁忘羡结道侣，在云梦相见
“是我错了，”金光瑶轻叹口气，“今日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
秦愫竖起食指在金光瑶面前，“瑶哥哥，你有事去忙我怎么可能生气？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多谢。”金光瑶目光如炬，注视眼前的秦愫
“瑶哥哥，你和我说什么谢呢？”
“阿愫，”金光瑶牵起秦愫得手，哽咽道：“我此生有幸，得你眷顾……今生今世，誓死绝不负你。”
秦愫敛住笑容，“瑶哥哥，我心悦你，我父亲那边……我会去求他允我们在一起的。”
“阿愫，你放心，我会努力让秦宗主同意你我婚事，我金光瑶，非你不娶。”
秦愫甜蜜的一笑，双手环住金光瑶腰，紧紧抱住这个几番救她的，她的心上人
两人相拥立于莲花池边，莲花湖影潋滟，月光下，满满浓情蜜意
“阿瑶！”听见声音，金光瑶后背一紧，回头果然看见蓝曦臣。只是蓝曦臣此时面容极冷，看起来和蓝忘机别无二致，薛洋被他五花大绑拎在手里。
“二哥？”金光瑶放开秦愫，快步走过去，看着薛洋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蓝曦臣不说话，薛洋被施了禁言术，说不出话，只以眼神示意金光瑶救他
金光瑶左右为难，轻扯蓝曦臣衣袖，轻声道：“二哥，成美年纪尚幼，不若先放了……”
蓝曦臣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手劲很大，金光瑶怔忡看他，“二哥？”
蓝曦臣将薛洋丢在地上，却不放开金光瑶，视线看向此时担忧看着他们的秦愫
秦愫道：“二哥，瑶哥哥，你们忙。我……”
秦愫视线扫过蓝曦臣紧握金光瑶的手，颇为担忧“二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不要动手吧。”
蓝曦臣颔首，金光瑶目光看向秦愫道：“阿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待秦愫走了，金光瑶伸手按住蓝曦臣的，“二哥，你怎么了？”
蓝曦臣死死盯着他，二人僵持许久，薛洋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俩百无聊赖
“薛公子深夜大闹客栈，还差点害人性命。该好好管教了！”
金光瑶心道不好，这薛洋怎么就犯在蓝曦臣手上了，但听蓝曦臣话里意思还有余地，忙道：“二哥，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嗯。”蓝曦臣闷闷的嗯一声，又不说话了，手也还抓着，力道也未减半分
“二哥？”金光瑶以手轻拍蓝曦臣手
蓝曦臣将他搂在怀里，朔月出鞘，御剑带他离去
薛洋面容抽搐被留在原地：“……”
芳菲殿的门被直接踹开，吱呀作响似乎要直接掉下来，金光瑶看着门口气势汹汹的少年，歪着头随意问道：“成美，你怎么了？”
“金光瑶！你不知道！？”薛洋面容抽搐，恶狠狠问道
金光瑶漫不经心的合上手里的帖子：“你事情都没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件事我知不知道？”
“他上次给你挡剑是把脑子弄坏了吗？”
“薛洋！”金光瑶面色不善，“这事对你又没有坏处。”
“呵。”薛洋咬牙切齿，“你若想拜师，你自己去拜，叫我拜进蓝家做外门弟子，还不如直接结果了我。”
“哦。”
“哦？”薛洋走过去，伸手扯住金光瑶领子：“小矮子，我现在很认真和你说活！”
金光瑶恨生出鞘，薛洋赶紧放开他，手腕还是不可避免被划上了一个口子，他看看自己手腕，却听金光瑶道：“早就和你说了，你想掀摊子还是砸店还是杀人灭口，我都可保你，唯独一点，不要去招惹蓝家人，你就是不听。在人家眼皮底子下头犯事。”
“我他妈哪知道他那天不在云深不知处跑来云梦了！”
“二哥说，看你根骨奇佳，是个可造之材，不愿你因为心性走上不归路，所以提出收你为徒，教诲引导，助你成才。”金光瑶面无表情的重复蓝曦臣和他说的话，可是分明眼神里都是戏谑
薛洋：“……”
金光瑶又道：“蓝氏宗主首徒，你就好好接着吧，多少人求着都得不到的。”
薛洋看着金光瑶：“我把蓝氏屠了你会保我吗？”
金光瑶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他：“你先脱离金氏，我可以看在这些年的情分在你被蓝家人宰了以后，不把你挫骨扬灰。”
薛洋：“艹，拜就拜，他蓝曦臣以为我怕他啊。”
“以后叫我师叔。”
薛洋：“老子叫你师母！”
金光瑶笑笑不说话，薛洋也不再折腾，大摇大摆出了门
金光瑶看他走了，放下手中笔，扶额叹息
那日蓝曦臣带他御剑而去，二人在空中飞了很久，最后在一处莲花湖停下，落于岸边
“二哥，你怎么了？”
听着金光瑶的声音，蓝曦臣心里还是闷闷的痛，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还是要失去吗？不如，不如把这个人，带回去，带回去……锁起来，以后只能自己……只能……
“二哥！”金光瑶声音发颤，紧张的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眼睛变成了血红，看着他竟然流出了泪
“二哥，”金光瑶抬手为他擦泪，却被抓住，紧紧拥住，金光瑶未挣脱，回抱住蓝曦臣，轻抚他的后背，“我在的。”
不知抱了多久，蓝曦臣才总算放开他
“阿瑶，我失态了。”
金光瑶摇摇头，“二哥，可否和我说说，因何事如此？”
蓝曦臣低头不语，金光瑶似乎了然道：“可是因为忘机和魏公子？”
蓝曦臣：“……”
金光瑶安慰道：“二哥，我知忘机算是你一手带大，如今和魏公子结了道侣，虽是喜事一桩，你也难免有所失落。”
蓝曦臣：“……”
金光瑶又道：“二哥，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说起来你也该成婚了。”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望向他，语气温和：“那阿瑶觉得何人与我相配？”
金光瑶顿住，半晌：“呵呵，能与二哥相配的仙子，我还未见过。”
蓝曦臣道：“非命定之人，谈何相配？”
金光瑶道：“命定之人难寻，不过看二哥的姿容气度，必是很快就可寻得佳偶。”
蓝曦臣沉沉看他，话题一转道：“薛公子根骨不错，若是引其向善方可善终，否则必然会铸成大错。”
“啊？”金光瑶有些疑惑，却听蓝曦臣道：“我欲收他为我的外门首徒，你意下如何？”
仙门世家收徒向来讲究个身份，一般已经做了别家客卿的是无法拜入师门的，但是外门弟子则不受限，其实就相当于是作为一家的客卿为了提高自身修为去另一家拜师学艺，虽然学的不是内门心法，但也有益。薛洋少时全凭着自己的顽强生命力活了下来，十岁曾经拜个不知道什么身份却身受重伤的乞丐为师，那人修为有限，招数却是阴险毒辣，带着薛洋做的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情，后来薛洋十二岁的冬天旧伤发作死了。唯独就留下把降灾剑，薛洋靠着学到的那点东西，拿着降灾大摇大摆为祸邻里，恶名远扬
“二哥，你若收他为徒，即使是外门，也是蓝氏宗主首徒……”
“嗯。”
“薛洋此人幼时流浪街头，未受管教，身上流氓地痞气息十足，少年时又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名声……很是不好……”
“这些我知。”
“……”
“他现下年岁几何？”
“十五。”
“嗯，尚可教导。”
“二哥，还是好好想想吧。”
可是金光瑶却是没想到，蓝曦臣会直接提给金光善，金光善本就忌惮蓝家和江家结亲后，他们有所掣肘，一听蓝曦臣要收他们家客卿为徒，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丝毫问过薛洋和金光瑶的意见的想法都没有
他本想和金光善说些意见，却偏偏近日来，金光善对他的态度愈发不好，颇有种想架空他的意思，他刚说了几个字，“怎么，一个小小客卿，我都做不了主了，还要你敛芳尊来同意才行？”
薛洋于他无异于左膀右臂，很多事情他只放心叫他去做，而且也有太多私密往事薛洋知道的了。如今蓝曦臣将薛洋收为徒，他知不会害他，却也真的是叫他很苦恼
况且……
“二哥啊二哥，你这泽芜君的名声当真是不在乎了吗？”
金光瑶担心的事情很快成真，蓝曦臣收徒的事情被一些有心之人歪曲后成了沽名钓誉，但当事人丝毫不介意，收徒礼在云深不知处很快办完，蓝启仁虽生气倒也没有说什么，徒弟而已还是外门，只要不是和蓝忘机一样带个男人回来说要结道侣，他都能忍
这次收徒，金家却是办了宴席，邀请各家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此一聚
金光瑶自是知道金光善打的什么心思，本想着叫蓝曦臣不必介意，来不来随心即可，谁想蓝曦臣竟欣然赴宴，带着薛洋
薛洋身穿金星雪浪袍，却得毕恭毕敬的跟着蓝曦臣，眼光扫过金光瑶，很是哀怨
金光瑶瞧着他这幅吃瘪的模样，不禁莞尔
众人坐定，金光善开场说了些客套的恭维话算是开宴
宴席过半，蓝曦臣突然道：“常宗主。”
在座的唯有一位常宗主，是栎阳常氏的宗主常慈安
常慈安笑容可掬，立身行礼道：“泽芜君。”
蓝曦臣看他，颔首回礼，金光瑶此时注意到坐于蓝曦臣身后方才还一副漫不经心的喝酒吃果的薛洋此时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森冷的笑容
“常宗主，今日请你来，蓝某是有事相商的。”
“幸得金宗主和泽芜君相邀，常某很是感激，有什么事，泽芜君但说无妨，常某无不答应。”常慈安看一眼金光善，又看看蓝曦臣似乎十分真诚
金光善笑笑，常氏虽是栎阳的仙门世家，可是这个家族怎么说呢，人才稀薄，子弟也并不优秀，也就近年来常家长子常萍略微有些名气，是以这种聚会本就是不会邀请他们的，可是蓝曦臣却指名要邀请，他自是顺水推舟，却也的确好奇，这常家有何特殊
“哦。那便好说了。”蓝曦臣点点头，似乎很是欣喜道：“常宗主不知记不记得，大约八年前，在栎阳街头，您在一处酒家允诺一个孩子给他一盘点心，叫他送信给当时在栎阳很是有名的靳虎。”
“呃，这……”常慈安脸色不太好，那段往事是他心头难堪，当年栎阳常氏势弱，有一以蛮力著称的修士靳虎来此地欲立门户，将常氏取而代之。他想了多番办法，终于等到靳虎自己在一次夜猎‘意外’身死，才堪堪保住自己门户
“看起来常宗主好像不太记得了？”蓝曦臣问道
“哈哈，泽芜君，这事确实久远，常某确实不记得了。”
“无妨，那我继续帮您回忆一下，那孩子送完信被殴打一顿被带回到酒家却未见到您，又因靳虎砸了酒家而被酒家一顿暴打。”蓝曦臣语气颇为和缓，他身后薛洋定定看着他，浑身发颤，“后来，那孩子有幸又见到了常宗主。”
常慈安此时也感觉到了反常，不安下否认道：“泽芜君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如此对待个孩子！”
蓝曦臣平静的继续讲述道：“那孩子确实也有错，不识人心，竟然还上去要你把允诺他的点心给他。常宗主确是未害他，那时你刚被靳虎找过麻烦，心情甚差，所以……”
蓝曦臣没有继续讲下去，他身后薛洋已站起身来
“你上了牛车，叫车夫立刻走。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追着牛车一直跑。他太想吃那盘甜甜的点心了，好不容易追上了，在车前招手想让他们停下来。你被他的哭声吵得心烦，夺过车夫手里鞭子，抽在他头上，把他抽倒在地。”他一字一句道：“然后，车轮就从这个孩子手上，一根一根碾了过去！”
众人哗然，常慈安急道：“无稽之谈！！纯属构陷！”
薛洋笑着，走到堂中央，对着他举起自己的左手：“七岁！一只左手手骨全碎，一根手指被当场碾成了一滩烂泥！常宗主，多年不见，你就忘了我了吗？”
“你！”常慈安惊恐的后退几步，手指着薛洋，看向四周，“不，不是我，我没有！”
“成美，回来。”蓝曦臣唤道，薛洋转身看他，哼笑一声，却乖乖回到他的身后
蓝曦臣道：“常宗主，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我徒儿的这根手指都是要赔的。”
“泽芜君！”常慈安此次赴宴带了常萍，常萍将父亲搀扶住，面向蓝曦臣道：“此事尚未定论，真假难辨，况且我父亲又年事已高……”
“哦？”金光瑶此时忍不住了，“常公子此话着实有趣。”
“敛芳尊。”常萍不安看向金光瑶，对于金光瑶他是有所了解的
“是非定论，想必在场的各位心中已有公断，总不能说……”金光瑶看向薛洋，“成美自己七八岁把手指头碾碎了，就为了有一日来诬陷令尊吧。”
场上众人看向常家父子的目光具是鄙夷不堪
“就是，没想到这常家竟然这么不堪，连个孩子都欺辱。”
“是啊，怪不得这些年越来越门庭奚落，报应。”
“我还说这薛洋自小就是个恶种，没想到也是怪可怜的。”
“泽芜君这是要给自己徒儿出气吧？”
“不愧是泽芜君，当真是泽芜众生啊。”
“是啊，是啊。”
金光瑶又道：“令尊年事已高，可当年作践孩童时，可是壮年。既种了恶因，如今这恶果，不能因着、年事已高，就免了啊。”
“你，你们想怎么样？”常慈安言语发颤
“成美。”蓝曦臣依旧温和
“师父。”薛洋恭敬道
“他毁你一指，你当时年幼，必是苦痛难当。是以今日，我允你断他一臂。”蓝曦臣目光深沉，紧盯着薛洋，“你可同意。”
薛洋低头不语，似有不甘。许久，抬眼望他，深深一拜：“是。”
“此后，你同常家恩怨尽断，不可再生杀念，不可伤及无辜，你可愿遵守。”
“徒儿遵命。”
“嗯，去吧。”蓝曦臣冷漠的看着那边的常家父子，常萍此时恨恨的望着他，紧紧将父亲挡在身后，若不是现在在场众人均盯着，怕是早就逃之夭夭
薛洋降灾出鞘，步步逼近，常萍不肯退让，一番僵持
“金宗主，你就这么看着泽芜君欺压我们吗！”常萍情急之下，想起要找金光善庇护
金光善看看蓝曦臣，蓝曦臣冲他颔首，他似是无奈道：“常公子，这事已有公断，我也无能为力啊，你放心，我兰陵金氏定会叫最好的医师为令尊诊治的。”
说话间，几个医修已到了堂上候着，不用说如此周到必是金光瑶的手笔
最终，那一臂还是还了
恶因结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晚，蓝曦臣果不其然见到了薛洋侯在芳菲殿
“你来了。”
“你如何知道的？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此事，连小矮子我都没说过，你究竟如何知道的！”
“薛洋，”蓝曦臣浅浅看他一眼，“任何人，都不是开始就想做个恶人的。现在恩怨已了，你又何必纠结我如何知道的。”
“你！”薛洋突然笑起来，“蓝曦臣，哦，不，师父，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了。”蓝曦臣自袖中拿出一大摞书放在他面前，“蓝氏家规，一月内背会，我会检查。”
薛洋：“……你……你当真要收我为徒？”
蓝曦臣不说话，只是看他几眼
薛洋沉吟片刻，拿起那摞书，却被重量着实吓了一跳，方才看蓝曦臣几根手指一捏便把那摞书放在桌上，他以为很轻，却不想他一提差点没提起来，“师父，徒儿告退了。”
蓝曦臣点点头，目送他出去，却不想薛洋又反身回来，恨恨道：“师父，你对我有恩，可是有些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唔……唔……”
蓝氏禁言术，名不虚传
金光瑶此时正好回来，看见薛洋被禁言，手里还抱着一摞蓝氏家规，摇摇头道：“成美，你快下去背书吧。”
薛洋指着他却说不出话，恨恨看他一眼，抱着那摞书走了
“二哥，”金光瑶上前坐于蓝曦臣身旁，为其添茶“你知道的事情还真的是，很多啊。”
“阿瑶可是生气我未先同你说明薛洋的事情？”蓝曦臣问
金光瑶摇头：“二哥乃一宗之主，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知晓的多，做的尽善尽美自是好的。我不过是家中次子，身份尴尬，有些事不同我说也是无妨的。”
“阿瑶，你……”蓝曦臣从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叹口气，颇有些委屈的道：“我哪里有什么消息来源，不过是……”
金光瑶自知方才话说的过分，此时也有些理亏，“二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阿瑶，无论薛洋还是……还是其他什么事，都是因你，我才去查的。”
“二哥……”金光瑶欲说什么，却被蓝曦臣打断话
“他声名狼藉，你怕我受他所累，我又何尝不担心你？这才……调查了他的所有过往，为他出头，想着引他从善，这样，即便你同他交好，也不会为人诟病，且将来他也可真的助你一臂之力。”
金光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注视蓝曦臣，“我……我何德何能？”
蓝曦臣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他本就姿容绝佳，昏暗灯光下映照他的面容更是天神下凡，他启唇，似嗔似宠道：“你啊。”
金光瑶怔忡片刻，脸上似有红晕，道：“二哥，你同他人相处，可别这么笑。”
谁受得住啊
“哦？”蓝曦臣认真看他，一派不以为然
金光瑶别过目光，站起身来，“天晚了，早些歇了吧。”
蓝曦臣看这人背影，心中一柔，既然你想看我天真纯然，那便给你看
未完持续
下章预告
“二哥，我要成婚了！”
阿瑶，对不起。你余生，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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